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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拍电影依旧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时间:2024-11-13 04:40:03 来源:网络整理 编辑: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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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爵奖评委会主席论坛上、在媒体采访中,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Jerzy Skolimowski)时常会陷入片刻的沉默。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是因为这位波兰导演已经迈入85岁的高龄,思绪不那么迅捷。不过

在金爵奖评委会主席论坛上、导演电影在媒体采访中 ,杰兹基拍件容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Jerzy Skolimowski)时常会陷入片刻的斯科事沉默 。或许 ,利莫在很多人看来,依旧易这是导演电影因为这位波兰导演已经迈入85岁的高龄 ,思绪不那么迅捷 。杰兹基拍件容不过,斯科事这种片刻的利莫沉默也可能是源自历史施加的某种习惯 。在我有限的依旧易对中东欧的导演、编剧  、导演电影电影音乐人 、杰兹基拍件容动画制作人的斯科事采访经验里 ,这种片刻的利莫沉默并不罕见。2023年6月14日,依旧易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评委会主席论坛,金爵奖主竞赛单元评委会主席 、导演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出席活动 。 视觉中国 图一位被低估的导演斯科利莫夫斯基的同胞作家切斯沃夫·米沃什在《被禁锢的头脑》里写道:“在那些年代,我感到自己是这样一个人 ,他有足够的自由活动空间 ,但身后仍拖着一条长链,这个链条总是把他钉在一个地方 。这个链条有一部分源于外在的因素——但与此同时 ,也许更重要的是 ,在于我本身 。”我不清楚斯科利莫夫斯基是否对此有同感 ,他们都曾背井离乡,在西方游荡了几十年 ,最终还是选择回到波兰。但令人慨叹的是  ,时至今日,当我谈起迫使他离开自己祖国的电影《沉默的怒吼》(Hands Up !)时,他的措辞是“我当时犯了一个错误……”不得不说 ,这次上海国际电影节邀请斯科利莫夫斯基来当金爵奖的评委会主席  ,堪称是令人意外的惊喜 。《早春》剧照长期以来,他都是一位被低估的导演 。十多年前 ,我第一次看到的他的作品是《早春》(Deep End) 。这部电影还有另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中文译名,叫《浴室春情》,故事关于一位在公共浴室当杂工的英国少年 ,无可救药地爱上比他年长的女同事,最后以悲剧收场。其实影片的情感表现相当克制,但画面构图 、配色,还有穿插其中的配乐 ,却是相当肆意  ,可用惊艳来形容 。我理所当然地以为这部作品出自哪位英国电影人之手 ,搜寻之下 ,才发现它的导演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其实是波兰人 。《早春》是他离开故国后 ,在1970年拍摄的作品 ,但在当时并没有掀起什么水花,直至2010年影片完成2K修复后,它的价值才算是被重新挖掘 。杰瑞米·艾恩斯在《月光》中之后 ,我又找到了斯科利莫夫斯基在1982年拍摄的《月光》(Moonlighting)。影片讲述波兰装修工诺瓦克带着几位同胞来到伦敦打黑工,他被夹在雇主的要求和同胞的不理解之间 ,手上不多的钱款既要买装修材料又要照顾一屋子人的吃喝 ,因此不得不铤而走险从超市顺走食物,最后还因为波兰国内的局势变化  ,差点回不去。虽然影片在情感上十分动人 ,紧张的氛围感的拿捏得尤其高超,又获得过戛纳最佳编剧奖,主演还是大名鼎鼎的英国演员杰瑞米·艾恩斯 ,但电影本身似乎依旧没什么知名度——值得一提的是,作为展映的五部斯科利莫夫斯基作品之一(另四部为《死神的呼唤》《与安娜的四个夜晚》《必要的杀戮》《驴叫》) ,上海观众有幸能在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大银幕下 ,观看这部电影。《出发》剧照《早春》和《月光》尚且如此,更别说斯科利莫夫斯基早年拍摄的《特征:无》(Identification Marks: None) 、《轻取》(Walkover) 、《障碍》(Bariera)、《出发》(Le départ)等的知晓度了。而假如你看过以上这些作品,恐怕很难不联想到法国新浪潮。比如“安杰伊三部曲”(《轻取》《障碍》《沉默的呼唤》)会让人想起特吕弗的“安托万系列” ,而由“安托万”让-皮埃尔·利奥德主演的《出发》又会让人想到戈达尔的早期风格 。这种相似性不是简单的模仿,更接近于一种精神上的遥相呼应  。《沉默的呼唤》剧照被埋没 ,似乎是他命运的一部分不管怎么说,被埋没似乎是斯科利莫夫斯基命运的一部分  ,毕竟他也的确在1991年的《费尔迪杜凯》(30 Door Key)遭遇失败后,选择彻底放下导筒 ,转而以绘画为业。好在兴趣广泛且对自己有别样认识的他 ,似乎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就好像在这次的论坛上 ,当著名电影史学家马可·穆勒赋予他拳击手、爵士乐手 、作家 、画家等多重身份时,他忍不住纠正说:“你把我描述得太好了。的确,我是一名爵士乐团的鼓手 ,但我打得很差;我也当过拳击手 ,但是业余的,打的比赛有一半输了;我也发表过诗歌 ,但是在那种发行规模很小的刊物上 。”他还曾出演过《东方的承诺》《复仇者联盟》等知名影片 ,但扮演的往往是戏份不多的小配角——他称这些演员的工作是他挣过的最轻松的钱。好在17年之后 ,斯科利莫夫斯基又重新回到导演的位子上 。随着《与安娜的四个夜晚》《必要的杀戮》《11分钟》《驴叫》的问世 ,并且屡屡在欧洲电影节上获奖  ,他的导演事业也迎来新的转机 。如他自己所言,“总体而言  ,只有通过制作电影才使我获得唯一真正走进大众的机会 ,使我能够成为一名艺术家。”作品的陆续诞生  ,也令斯科利莫夫斯基重新回到媒体和影迷的视野中 ,外界得以知晓他更多的人生故事 。比如他曾经与捷克导演米洛斯·福尔曼和伊凡·帕瑟在布拉格上同一所学校 、住同一幢宿舍;比如他与捷克政治家 、作家瓦茨拉夫·哈维尔当过同桌;比如他曾致力于将苏珊·桑塔格的小说《在美国》搬上银幕 ,但因为找不到投资,最终计划流产;比如他在拍摄《灯船》时与奥地利著名演员克劳斯·马利亚·布朗道尔(《靡菲斯特》《走出非洲》)的矛盾;比如《必要的杀戮》的主演文森特·加洛不愿上台领取威尼斯电影节的最佳男演员奖  ,却不忘问他要回作为奖品的名贵手表等或遗憾或有趣的插曲 。文森特·加洛在《必要的杀戮》中而这次来到上海担任金爵奖评委会主席 ,斯科利莫夫斯基主要的时间都花在观看入围影片上 ,留给我们媒体的采访时间 ,显然很有限。考虑到在与马可·穆勒的对谈中 ,他明确表示自己并不喜欢多谈理论话题 ,我的问题多数落在他与他的合作者上 。说到合作者  ,斯科利莫夫斯基过去的剧本多出自他本人之手 ,近作则是由他和他如今的伴侣埃娃·皮亚斯科夫斯卡(Ewa Piaskowska)共同完成。埃娃长年相伴斯科利莫夫斯基左右,这次也一同来到上海 。媒体进行采访时 ,她就在房间的角落席地而坐  ,偶尔会出声相助,纠正斯科利莫夫斯基带有口音的英文。而斯科利莫夫斯基合作的摄影师则是每一部都有所不同。要说主创团队里比较固定的角色,可能就是配乐了。斯科利莫夫斯基的早期作品《障碍》《出发》《沉默的怒吼》由擅长演绎自由爵士的波兰作曲家克里斯托弗·柯梅达(Krzysztof Komeda)负责配乐。虽然外界普遍认为,英年早逝的柯梅达为罗曼·波兰斯基的《罗斯玛丽的婴儿》和《水中刀》创作的配乐才是他的代表作 ,但其实他为《出发》所做的配乐也是不可多得的杰作。离开波兰、前往英美发展后,斯科利莫夫斯基最常与善于营造氛围感的英国作曲家斯坦利·迈尔斯(Stanley Myers)合作。晚年重回影坛 ,他又与波兰新一代作曲家帕维尔·米基耶廷(Paweł Mykietyn)结成长期的搭档关系  。而说到这些老友 ,斯科利莫夫斯基便会打开话匣,滔滔不绝,回答其它问题时的那种“片刻的沉默”便自动消失不见了。【访谈】“汉斯·季默在好莱坞闯出一片天,我也算是伯乐”澎湃新闻:在你的作品里 ,我第一部看的是《早春》 。里面的配乐是由Cat Stevens和德国乐队Can做的。事实上,Cat Stevens只为两部电影做过配乐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找他来合作?斯科利莫夫斯基:这个问题似乎让他来回答更合适。我们都知道后来Cat Stevens有很长一段时间离开了音乐创作 。在我看来,其中一半出于宗教原因,一半出于政治原因 。而我当时所认识的Cat Stevens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年轻人 。我很高兴后来他重新创作音乐 ,因为他的一些歌曲我非常喜欢 。澎湃新闻:我后来发现不仅是《早春》 ,你的电影里的配乐都非常出色 。接下来,我想谈谈波兰作曲家克里斯托弗·柯梅达(Krzysztof Komeda)。他很早就帮罗曼·波兰斯基的电影配乐了,我想知道 ,是波兰斯基把他介绍给你认识的吗?斯科利莫夫斯基:不是的,其实是我把柯梅达介绍给了波兰斯基 。嗯……也不算,我们都是在同一个由年轻人组成的爵士爱好者的小圈子里 。你知道 ,那时还是铁幕时代 ,世界被分成两大阵营,而爵士乐是属于美国人的,所以它是违禁品 。不过,仔细想想  ,爵士乐更像是属于被压迫的美国黑人的音乐 ,而不是由作为压迫者的美国白人创造出来的 ,所以禁止爵士乐从意识形态上来讲,是讲不过去的  。反正当时听或者演奏爵士乐 ,有点像是违法行为,官方并不欢迎这种音乐形式 。你提到我的电影里的音乐 ,我觉得我很幸运能跟许多优秀的作曲家合作 ,不过,我想这也是因为我自己对于音乐的品味还算不错 ,所以总是能选到对的人。不止你提到的Cat Stevens和柯梅达 ,我还和很多重要的音乐家有过合作,比如《死神的呼唤》的音乐是由创世纪乐团(Genesis)里的两位成员完成的 ,我还是最早找汉斯·季默来创作电影配乐的导演。《死神的呼唤》海报澎湃新闻:我记得《月光》和《灯船》里都有他 ,对吗?斯科利莫夫斯基:是的 ,它们的音乐应该是由斯坦利·迈尔斯负责的。迈尔斯也是一位很有才华的音乐家 ,我们合作了好几次 。有一天,我跟他说 ,“斯坦利 ,我想要一点与众不同的配乐。”我告诉他 ,我想要那种1960年代伦敦年轻人玩的非常现代的音乐 。斯坦利想了一会儿 ,就把我带到一家俱乐部里 ,我看到有一个年轻人正在弹钢琴 ,恰恰是我想要的音乐,而那位年轻人就是汉斯·季默 。彼此自我介绍之后,我就邀请汉斯他来为我的电影工作 ,这就成了他踏入电影圈的敲门砖。之后 ,他在好莱坞闯出了一片天。我想我也算是当了一次伯乐吧 。澎湃新闻 :那么后来跟波兰作曲家帕维尔·米基耶廷(Paweł Mykietyn)的合作如何呢 ?斯科利莫夫斯基 :米基耶廷其实是一位古典乐的作曲家,他所属的团体经常在世界各地演出 。你知道 ,米基耶廷平时创作的不是那种轻松简单、会成为大众流行的音乐  ,但是他的作品蕴含着一种情感表现力 ,让我想起过去跟克里斯托弗·柯梅达的合作 。我跟柯梅达的合作方式是很特别的 。他总是想看我最初拍的原始素材,而不是剪辑完成的最终的版本,所以我给他看的有些片段的长度比电影里呈现的长很多  。他会要求和我两个人单独呆在放映室里 ,为的是让我感到彻底放松 ,因为他会要求我用自己的嗓子 ,配合素材画面来发出各种声音,有时我会哇哇乱叫。你看这种带有实验性的创作方式 ,只可能在你跟你的朋友之间展开,不可能跟你雇的什么人一起这样做。因为柯梅达是我很亲密的朋友 ,所以我可以毫无负担地在他面前发疯犯傻 ,发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这还真能帮助柯梅达最终创作出饱含各种情感的音乐来。我现在跟米基耶廷的合作方式与此很相近。不是说我还会自己在一旁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而是指我会针对某个特定的场景 ,用一种更为轻松散漫的方式跟他描述我的感触。他总是能敏锐地捕捉到我想表达的情感 ,并最终在配乐里呈现出来 。斯科利莫夫斯基在《驴叫》拍摄现场“不是为了拍电影 ,我根本不想每天早早起床”澎湃新闻:1960年代 ,你被迫离开祖国,作品无法上映,我想这可以视为某种特殊政治体制下的取消文化。现在 ,一种新的取消文化在好莱坞和世界的其它地方兴起,比如说发生在你的朋友罗曼·波兰斯基导演身上的事。过去  ,你们合作过《水中刀》的剧本;不久前 ,你们又合作完成了他的新片《瑞士华庭》的剧本。我想问一下,关于他遭遇到的取消文化,你是怎么看的?斯科利莫夫斯基  :我想这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完全出于政治原因 。至于波兰斯基的事 ,我认为我们今天在这里还是应该主要谈我的作品,所以请允许我跳过这个问题 。澎湃新闻 :好的 ,可以理解。那么,我希望你不介意谈谈《沉默的怒吼》这部改变你命运的作品 。它完成于1967年 ,当它1981年终于得以问世的时候  ,你在前面加了一段序篇,是关于你离开波兰之后的生活。为什么这段序篇是必要的 ?斯科利莫夫斯基  :我想这很复杂 ,事关波兰的政治变化。当年 ,我冒着风险为一些抗议发声 。我本该准备好接受惩罚  ,但我其实并没有准备好。那时我还年轻,或许考虑问题也有些过于简单了 ,没有想到竟然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不过  ,不管怎么说 ,这就是我的性格,我喜欢冒险 。我做了我想做的,承受了只能承受的 。现在这些都成了我的故事 ,其它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克劳斯·马利亚·布朗道尔(左)与罗伯特·杜瓦尔在《灯船》中澎湃新闻 :再来聊聊演员吧 。你在之前和马可·穆勒的对谈中说到在拍《灯船》(The Lightship)时,跟奥地利演员克劳斯·马利亚·布朗道尔(Klaus Maria Brandauer)产生了矛盾 。但我认为,罗伯特·杜瓦尔和克劳斯·马利亚·布朗道尔在《灯船》里都展现出了精湛的演技 。而且,片中这两个角色原本就是对抗的 ,杜瓦尔的故作优雅和布朗道尔的故作轻松之间,形成了一种很强的戏剧张力。我不知道,戏外的冲突是否反倒成了一种推力,令两人在戏内的表演更为有趣。斯科利莫夫斯基 :的确 ,有时候拍摄时的冲突的确会为电影带来额外的好的化学反应 。不过 ,我倒不是很确定我们在拍《灯船》的时候的矛盾是不是有助于电影本身  。在我看来,布朗道尔过于自以为是了 。假如没有片场的冲突  ,假如所有人都能纯粹地保持专业精神 ,或许《灯船》会是一部更出色的影片 ,毕竟我们的剧组聚集了一群很有天赋的人。然而  ,很不幸,本该只存在于角色之间的竞争意识  ,被带到了戏外 ,造成了片场里始终弥漫着不必要的紧张氛围。当然 ,这些都是过往云烟了,也无法改变,你永远不会知道是否有更好的结局 。澎湃新闻 :杰瑞米·艾恩斯主演的《月光》的故事看起来太真实了,所以它很能打动人。不知道其中的那些情节,比如他在超市的所作所为 ,是否来自你自己或者你的波兰朋友的亲身经历 ?斯科利莫夫斯基 :更多还是来自于我针对那种特定环境下的人的生活的想象。我不是很确定我自己到了那种窘境,是不是敢在超市里偷东西。于是 ,我就叫杰瑞米·艾恩斯想象一下他的角色出于一种别无选择 ,面临生存还是毁灭的情况下,该怎么做 。结果 ,他真的非常令人信服地演出了角色的那种挣扎 ,以至于你们都认为我真的有过那种经历。(笑)没有 ,没有 ,我没在商店里偷过东西。不过,对于角色身处特定环境下的所思所想,我能感同身受,然后我会将我的感受传达给演员 。年轻时的斯科利莫夫斯基澎湃新闻 :当你很年轻的时候,你帮安杰伊·瓦伊达导演修改了《灰烬与钻石》的剧本。然后,你发现拍电影是件很容易的事,所以你放弃了写作 ,转而去读乌奇电影学院【作者注 :斯科利莫夫斯基此前特意在论坛上纠正中文习惯翻译成“洛兹”(Łódź)的波兰电影名府,正确的发音应为“乌奇”】 ,成了一名电影导演。如今,那么多年过去了  ,你依然觉得拍电影很容易吗?斯科利莫夫斯基 :嗯……你看我现在还在拍 ,所以应该还算容易吧(笑) 。我必须要坦白,基本上我算是一个很懒惰的人 。如果不是为了拍电影,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根本不想每天早早起床——这是拍电影最糟糕的部分 ,有时候五点就要起床了,有时候还要更早;有时候又会拍到很晚 ,让人精疲力竭 。但是 ,你看我现在还是能撑着拍下去 ,就说明这件事足够容易,让我甚至可以克服自己的惰性。2023年6月16日,导演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携《驴叫》出席映后见面会 。 视觉中国 图(本文来自澎湃新闻 ,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举报/反馈